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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铃声渐渐平息,四目相对,死一般的寂静。
倒在地上的人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打破了诡异的气氛。
头发凌乱的散落,遮住面孔,看不清脸,只看到那人全身湿透,蜷缩着身体,不正常地大口喘息着,好像刚刚从鬼门关走过一趟。
她求救般向我伸手,却被领头那人狠狠用脚踩住,只能发出更加凄厉的呜咽声。
凌乱的头发在挣扎中散开,露出隐藏在其中的那张脸。
是阴郁脸,都喘不过气来,她的面色依然灰白,像死了八百年的厉鬼。
我忍住头皮发麻的感觉,正视霸凌者,怕得要死,却又不得不佯装声势:“你们在干嘛,这是犯法的,让别人知道,你们就完了”
领头那人无所谓地转一转脚,不紧不慢地说:“那又怎么样,没有人会可怜这个贱人。
不要多管闲事,小心引火烧身,到时候自身难保,哭着喊着求别人救你”
说完上下打量我,带着恶意的眼神,特意在我湿掉一块的衣服上停留几秒。
我知道她眼神的意味,内心不住吐槽,我是什么吸引变态的体质吗,一个两个都拿那么肮脏的眼神看我。
我恼火起来,反驳道:“垃圾,滓渣,也配在这里对我评头论足,我会不会引火烧身不关你事,反正求谁都求不到你头上。
你还是管管你自己吧,小心这件事被人知道,吃不了兜着走”
她了然地笑笑,慢慢朝我走来,越靠越近。
就当我以为她要打我,怕得闭紧双眼时,她只凑到耳边,阴冷地说:“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帮了她不要后悔,她可不会感谢你”
然后带着另一个人,头也不回地离开。
莫名其妙。
我上去查看阴郁脸的伤势,“喂,你还好吗?”
显而易见不太好。
她直接避开我的触碰,平复不久,挣扎着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外走,没有搭理我一下。
我在后面气急败坏地喊:“喂!
跟你说话呢,我帮了你欸,怎么都不感谢我!”
她没有回头,一点停顿都没有,只一个劲地往前走。
神经病,讨厌鬼。
果然被霸凌是有原因的,瞧她那不知感恩的模样,我真是瞎了眼,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去帮她。
可是没办法,如果换作是另外任何一个人,我都会掉头转身就跑,才不会趟这样的浑水。
真的好像从前的谢凝。
成天摆着张脸,被欺负一言不发,欺负完了就毫无情绪地离开,不会说话,不跟人交流,没有抱怨,也不会笑。
谢凝把这样一个人安排在我身边一定有她的目的,但是我实在看不透她。
她大抵希望能看出我对当年那件事的悔过,来弥补她的心结。
悔过吗?大抵是没有的,甚至巴不得以前就杀了她。
但是她想,就让她看到所期待的好了,这样她也许能不那么记恨我,不会把我弄死。
所以我得帮助阴郁脸,至少让谢凝感觉到我是想要帮她的,我是同情她的。
电话铃声打破我的思绪,脑子还没转过弯来,我下意识地接起电话,十分不耐烦地说:“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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