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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王皇后倒是心下有些计较了。
当初四王伐秦,自是说道四大谋臣,古来便是胜者名扬,败者归尘…
只今那旧秦、楼兰相继灭国,只剩下这西洲、北旻与南齐彼此鼎立,只怕是休养生息之后,战事再启,也未可知…年中我大闵与南齐尚自生些波折,教那好小子秦易拐了来,只今看这动向,那南齐的新帝,怕也是要为这后生再与计较…
一个质子,却得了封侯拜相之业,论人心,论资历,论能力,可都是不好服众的…
现今诸多眼目盯着,却不知那小子自是个甚么情况…
唉,人呐,又有几张皮可用,几张皮可废,剐下这层来,还有那层高…
“王姐姐忧思何事?这烦恼可都快溢到孤这里了~”
那梅应怜凑到了那王楚娇身侧,作宽慰状挽起了佳人双手…
“臣妾是为尊大人解忧才是,哪里又有什么多余的忧思呢?尊大人欢喜,我便一并燕饮,尊大人忧愁,我便一并饮水如饮冰,不过是体君之忧,同君之喜,伉俪颉颃便了…”
那梅应怜听得这话,笑说道。
“王姐姐是点我方才那话呢?”
“往日都是我独身去见那公孙国师,今朝顺路便领你一同来看…”
“姐姐须知,戏台子上惯唱得风花雪月,恩义情仇,可这王宫之内,卧榻之前,我便只姐姐一个贴心的人儿了…”
“俗事好坏,都在那一个俗字了当…”
“孤是大闵的天,姐姐便是大闵的地,天地之间,惟有元亨利贞而已…”
听了这话,那王皇后却是嗔了一句道。
“你这讨打的人,莫与我拿这些闲话周旋,我虽识得些诗书,认得些字句,可连那谶语都看得云里雾里,哪里明白你这引经据典?”
“你这天底下最大的夫家,却不想也爱以势压人~”
那梅应怜倒是急说道。
“诶,姐姐错怪,姐姐错怪…”
“那公孙家本就是巫道共修,自有那装扮,所谓万法如一,大抵如是罢…”
“你这乖吝!
又做饶舌!
给我绕的头晕!”
那夫妇二人只自拌嘴吵闹,便也不觉回了王宫。
…
……
待天稍晚些,那梅英玖复领着梅月宣来问安了…
几声叩响过后,便是那多日不见的梅大公主领着小梅公主进了屋门了…
“入冬天寒,你们女儿家,还是少在外走动…能省便省,免得再着了寒气…”
梅英玖将那小月宣安置在了一边的暖炉边坐着,吩咐了些事宜,复答话道。
“兄长惯是自在,连老人家那里都不去了…”
“呵呵,他许你去,不许我去,说什么王不见王…重阳太阴之类的玄言…”
“修道修道,整日是风魔了不成…”
“兄长慎言!”
那梅应怜掷了一份折子,饮了些温茶。
“他老人家,修得个太上忘情…只怕是连我这亲儿子都不认了…”
“都道是,亲者疏于礼,疏者亲于礼…”
“他老人家心地通透,可兄长还是要多作问询…”
“说到底,这天底下哪里有不亲不爱的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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