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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无论如何,游牧民族与梁国的关系都不可调和,而梁国,亦没有国力彻底驱逐这些胡人。
梁国确实有不少将才,可他们都无法与拓跋骁和乌达鞮侯这两个绝世枭雄相提并论。
拓跋骁没死的时候还能在北方牵制住乌达鞮侯,与梁国形成一个微妙而稳定的关系,让梁国在夹缝中生存,后来拓跋骁陨落,鲜卑内乱,乌达鞮侯没了宿敌,便再无人能抵达他南下的铁蹄。
桓均不是头一次听到“气候周期”
这个词,寒来暑往、四季轮转都是气候循环,却是头一次听到以如此宏大的视角去看待气候的变化,眸光微微闪动,似有思量。
他仔细回味她话中提到的几点,不思还罢,越想,他便越发心惊,因为他知道她说的那些问题,早已与梁国这棵大树盘根错节、深深根植其中了,就是剜肉去腐也解决不了。
当初太.祖打下天下时,曾不计出身多起用寒门之士,士族势虽大也不能一手遮天,昭文太子也秉承太.祖之志招才纳贤,可惜先帝登基后,为坐稳皇位,收拢权力,急需一股支持自己的势力,便大肆提拔曾经被打压的士族,对于一直追随太.祖的臣子则或贬或弃,将他们边缘化了,如今再经过当今梁帝,朝堂上早没了寒门的立足之地。
士族高居于封建统治阶级的最上层,他们垄断了中央和地方官员的清要之职,占有广大的土地,还有免除赋税徭役、荫庇亲属、收揽门生故吏、享受赐田、给客、给吏卒、恩赏钱财等种种政治和经济特权。
并且有些特权是世袭的。
身为士族的高级官员把持了朝政,他们又会继续颁布有利于家族利益的条令,通过政治特权私自侵占公田,分割吏卒……如此循环往复,士族日益昌隆,被压迫的只有广大苦难的百姓、佃户。
那些十分强盛的士族,从实际情况来说已经是一方军阀了。
政治腐败、战乱频仍,再加上天灾频发,各地时有起义爆发。
如此一来,日后山河沦陷,几乎是必然的事,只看时间早晚了。
桓均虽也出身士族,但他并不喜欢现在这些士人的做派。
先帝那朝开始,士族完全登上政治舞台后,他们奢侈无度、斗富成风,有时光是一日餐饭就要花上万钱,还说“无下箸处”
,以至争修园室、相互夸竞,使得底下的百姓更加苦不堪言。
桓均在少府当值,更清楚上层官吏的奢侈程度,他深深痛恨这样的社会,却又无从改变。
不,不对!
他忽然抬起眼皮,聚起瞳光直直射向姜从珚。
“公主对我说这些话,必不只是为了让我感伤。”
“公主,您想让我做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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