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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ldo;乔恩说我的情况很难分类……她是我的心理咨询师。

&rdo;程杉稀疏平常道，&ldo;现在已经不算严重了。

&rdo;

这还不算严重?

那要像《情深深雨蒙蒙》里面的可云那样满街跑着找孩子才算严重吗!

顾展的话就在嘴边，但被他生吞了下去，最后换上关切的语气说：&ldo;不算严重是什么意思?&rdo;

程杉说：&ldo;顾展，如果有一棵树，被人为烧毁，周身披着黑黢黢的焦炭，像一具可怕的空壳子。

但事实上它并没有死去，直到某一个契机出现，它重新复苏了，抽新芽、长新叶……那你说，到那个时候，原本的焦炭壳子还会存在吗?&rdo;

&ldo;当然不会啦，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嗯算了，我生物学的也不好……&rdo;

顾展的脑细胞有点不够用。

&ldo;小杉杉，你这是想要采用类比的修辞手法来告诉我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吗?你能不能说直白一点?&rdo;

程杉顿了顿，说：&ldo;或者我这么说吧，顾展，你还记得你十岁以前发生的事情吗?&rdo;

顾展努力回忆，坦诚地摇头。

&ldo;不太记得清了，不过有的事情有印象，好像八岁还是九岁的时候，我偷枣从树上掉下来了，摔的那叫一个惨。

&rdo;

程杉说：&ldo;那你还记得摔的细节，和疼痛的感觉吗?&rdo;

&ldo;都那么久远的事情了，谁还记得疼啊!细节当然也忘了，就只有那个掉下来的画面，隐隐约约的。

&rdo;顾展说，&ldo;又不是这几年的事情，那时候人小啊，感觉脑子都没发育好，记不住事!&rdo;

程杉说：&ldo;我对程见溪的感觉，就像你对小时候偷枣的记忆那样模糊。

&rdo;

&ldo;怎么可能!&rdo;

顾展似乎想起什么，一脸嫌弃道。

&ldo;就你跟程见溪好的那样，那哪是能说忘就忘……&rdo;

他话没说完，意识到什么了，突然紧张道：&ldo;小杉杉，你该不会失忆了吧!&rdo;

程杉无语地推了他一把：&ldo;事情和人我都记得!只是丢了细节和感受而已。

&rdo;

丢了细节和……感受?

顾展眉头持续紧锁，立刻身临其境地代入其中：要是他现在把当初佛蒙特森林一步一步走向成功的挣扎过程和最后的喜悦淡忘了，那人生该多无趣啊!

不过，要是他也能忘记周楠甩了他的痛苦感觉，倒也不错……

程杉和顾展聊了几句以后，心情意外舒展很多，一边吸溜着奶茶一边看他表情纠结地脑补。

顾展演完脑中那一场大戏之后才回归现实，若有所思道：&ldo;那今天怎么就突然发病了呢?是不是跟程见溪有关系啊?&rdo;

自然是和程见溪有关系。

程杉说：&ldo;你知道触景生情吗?&rdo;

&ldo;这我知道!&rdo;

顾展现在戏精上身，非常理解程杉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