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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若是先折回曼越洋,把弓箭交还给希弥尔,再转身离开呢?
那时,希弥尔说过,她的公会会在大半个月后出发。
而从曼越洋逆流来到水瓶之洋,他只用了十二个昼夜。
回去时是顺流,时间会更短。
完全来得及在希弥尔出发前把弓交给她。
而且,这把弓只有回到希弥尔手里,才能发挥它的用途。
更重要的是,折返要花的时间,相比起负重游动所延长的时间,短得不值一提。
应该怎么做,已经很明显了,不是么?
希弥尔看到他忽然回来了,大概会很吃惊吧。
若她知道他找回了她心心念念的武器后,应该会很开心的吧。
卡尔洛嘴角微翘,浮现了一个难掩期待和雀跃的笑容。
他扬手把弓背在了肩上,把被弓身压着的银发拉出来,便转身钻入了波涛里,朝来时的方向疾驰而去。
*
遥远的曼越洋。
风和日丽,秋高气爽。
海洋倒映着天空,沉淀为了一种纯净的苍蓝。
在卡尔洛离开的两天后,狩猎季正式开始了。
数不清的猩红色浮标在海面上飘动,致密的渔网从海面开始,一直到海下三十米的深度,拉开了一张不易察觉的、横截了希泊支系人鱼迁徙路线的死亡之网。
随水波晃荡时,它堪比天下最柔软的丝线。
可一旦有猎物撞上,它便会迅速挛缩,禁锢住对方。
每根丝线的交叉处,都系着一个弯钩状的锋利鱼钩。
若人鱼不管不顾地横冲直撞,意图用蛮力去挣脱挛缩的渔网,便会被鱼钩倒插入鳞片里,越挣扎就越痛。
中型船只熄灭了螺旋桨,安静地停驻在远方的海面上。
自捕猎季开始的那天起,二十个日夜转瞬即逝,至今还未有人鱼撞到网上。
猎人时不时地举着望远镜,远眺渔网附近的海域,期待能看到海水被猩红的液体染红。
船头,一个新手放下了望远镜,有些沉不住气,道:“前几天撞到网上的都是一些普通的鱼类。
怎么这么久都没有人鱼上钩呢?”
身旁,一个在公会待了好几年的猎人瞥了他一眼,取下了口里的烟,鼻孔熟练地喷出了两簇白烟,新人被呛得猛咳起来。
老猎人嘿嘿一笑,用力地拍了拍新人的肩膀,道:“着急什么,今年春季时,海水的回暖来得比往年都早,所以,今年一定是我们的丰收年。
再说了……”
“什么?”
老猎人笑了,压低了声音:“今年咱们可被编入了希弥尔的分队。
别看这娘们平时不声不响的,其实箭术非常带劲。
你看上一次的任务,她一个人猎到的猎物,就抵得上我们五六个人的分量了。
咱们跟着她,今年的猎物数量肯定能拔得头筹,不愁分不到钱。”
“说得也是,希弥尔队长的箭术……的确很厉害,我还差得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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