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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来走艺术类，我爸说实验中学要是不开艺术班就去东城，也是一样的。”

又说方家哪个表姐在国外学艺术回来做服装设计师，很有名气，赚了好多钱。

一向以成绩自豪的两个小姑娘第一次体会到金钱的魔力，都不响了。

叶驰敏想起那天经过的老住宅区，楼又旧又破还都没有安空调，朱朝阳家就在那里，觉得自己也不是最惨的，假正经才是。

最近怎么总是想到他！

双马尾却又主动谈起朱朝阳，他爸和方丽娜爸爸是好朋友，两个孩子待遇却是一个天一个地，现在后妈生的女儿没了，是不是也该轮到他当富二代了。

“他呀，可清高呢，”

方丽娜笑道，“我爸说，他爸主动给他钱他都不要，总是一本正经的样子根本不会讨好，等以后他后妈再生一个，更没他什么事了。”

叶驰敏心想原来不是假正经，是真的什么都不懂，不过跟自己爸爸也要讨好吗？她就从来都不用，还总是跟爸爸为小事发脾气，这不好。

以后一定要改。

朱朝阳真可怜。

这种钱不要也罢。

朱朝阳从甜品店回到家，周春红正在厨房哼着歌热牛奶，见儿子进门，不自觉面有愧色。

朱朝阳把泳镜搁在桌子，假装没有注意到母亲脸上的忸怩，陷入爱情的女人真是柔软，之前家里的气氛从未如此轻松，其实，如果自己早点醒悟到这一层，是不是就可以早点透口气。

“你爸带你吃什么了？”

周春红装作不介意的样子。

“我们去了甜品店，就是小时候常去的那家。”

“学一下午了就带你吃碗冰粥啊。”

周春红不满地撇撇嘴，法令纹一下就深了。

“天气热，我又不饿。”

他走进浴室。

爬完楼梯到家，从朱永平汽车里带出来的那点凉意已经消失殆尽，然而心口那块冰始终冻硬在那里。

既然这样就反正我也没得选。

他站在浴缸里打开花洒，让水尽情冲刷着滚烫的脑袋，母亲和老马在一起这件事其实是发生在朱晶晶坠楼之前，也是他在命运之手推下第一块骨牌之前的误打误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