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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想帮他往水里压些橄榄汁解辣。
“不用,他橄榄过敏。”
霍深知道他嘴巴娇气得很,对很多食物都过敏,还受不得辣,递给他一杯白水。
沈月岛咕咚咕咚灌进去才好受一些。
牛排好了,佣人从沈月岛旁边端上桌。
他接过来,发现上面有欧芹碎,就拿餐叉拨到自己盘里,再递给霍深。
他们为对方做起这些小事来自然而然,习以为常,完全不像一对交恶多年的竞争对手,更像一对深知彼此喜好的老友。
管家全程看在眼里,深觉外人的说法不可尽信。
至少关于沈月岛的传言一定有夸张的成分,如果他真是一个为了拆迁就将普通人逼到跳楼的奸商,霍深根本不会和他交好。
沈月岛实在不想喝粥,灌一肚子汤汤水水也不顶饱,转头瞄上霍深盘子里的肉。
“会长,给我切点儿。”
“吃你的粥去。”
“吃粥吃不饱。”
“不吃就下桌,饿了就会吃了。”
“得,我这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沈家倒了,霍会长连饭都不给我吃饱了。”
霍深听得想抽他:“真会顺杆上墙,给你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说是这样说,还是给他切了两小条。
沈月岛看不上:“你喂小猫小狗呢?”
他只好再切一块。
“等你能吃的时候,我保证会把你喂饱,喂到你不想吃,但现在不行。”
沈月岛撇撇嘴,珍惜地吃着仅有的三块肉。
旁边陆凛放下筷子,起身带小亨去庭院消食,说要钓几条鱼晚上做鱼汤。
沈月岛抬起头,透过大落地窗看向外面。
院子里秋意正浓。
雾蓝色天空,簌簌作响的红枫,碧绿的湖面泛着粼粼波光,头发花白的园丁坐在湖边长椅上,喂着三两只在身边盘旋的白鸽。
一种无序的静谧在缓缓流淌。
“想钓鱼?”
霍深问他。
“懒得钓,我就想去草坪上坐着。”
“懒蛋,一会儿吃完我推你去。”
沈月岛都被他骂惯了,低头继续吃粥,拿着勺子小口小口地,看着实在太乖,缩在长毛衣里的指尖都显得听话起来。
“吃饭倒是从不用人担心。”
霍深罕见地夸了他一句,颇有些恩威并施的意味。
沈月岛动作一顿,看着碗里的粥呆了半晌,忽然说:“我小时候饭量很小,后来被饿狠过一次,就变得能吃了。”
“非得饿你一次才知道吃饭。”
霍深拿过两只茶杯准备泡茶。
“嗯,出去玩遇到泥石流,被困了五六天,快饿死时同伴割了手臂上的肉给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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