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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嘛,加分。
「那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你都怎么做?」
「想办法让她开心。
」
行,加分。
「那如果她哭了,你怎么办啊?」
男人凛眸,指节攥紧几分,「让害她哭的人事物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
顾信之微挑眉,薄唇勾起几许认同的弧度。
这傢伙很不错嘛,感觉挺疼姊姊的,勉强达到及格分数了。
「那,我问最后一个问题。
」顾信之清了清喉咙,稍微压低声线。
「如果她的父母不是很满意你,甚至反对你们交往,你会怎么做?」
呼息滞了半秒,周奐慢条斯理地将玻璃杯放回架上,抬眼迎上他的视线。
如果顾怀之的父母不同意他们在一起,他会怎么做?
这个问题,他想了无数遍。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一对父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和一个杀人犯在一起。
既然如此,答案只有一种,他又能怎么做?
他无法改写自己的血缘,无法抹去曾经的不幸,更无法倒转已经发生的错误。
他什么也做不了。
像他这样的人,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接受社会的拒绝,一次又一次地看着旁人眼神里的恐惧,一次又一次地被各种有声的言语与无声的作为推拒于阴暗的角落,一次又一次地让现实告自己,什么改过自新后就能重新融入社会,被社会上的每一份子重新接纳,都只是存在于刑罚学说那理想象牙塔里自欺欺人的幻想罢了。
这个世界从来就不给曾误入幽冥的罪人一方得以容身之处。
不只是顾怀之的父母,或许连顾怀之在知道他所背负的罪孽之后,也会因为害怕,因为恐惧,从此离他而去。
所有人都会离开。
没有人会留下。
他的世界终究是一片黑暗,没有光,没有温度,没有任何人烟。
察觉眼前的人陷入沉思,顾信之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欸,你还没说,你会怎么做?」
周奐回过神,眸色沉暗,默了片刻,还是给了回答。
「我尊重她的选择。
」
他尊重顾怀之的所有选择,即使是离开。
打从一开始,他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找上她的,他需要她的光,渴望她的信任,期盼她的温暖,也想把她的一切佔为己有,可他也明白,这些永远都不属于他。
他都明白的。
所以他不会让顾怀之夹在他与亲人之间为难,不会带给她必须抉择的痛苦,不会在她说要分开的时候纠缠不清,永远不会。
他知道,他总有一天会失去她。
语落,周奐转身走至酒柜前,开始整理上头的藏酒。
从他背过身的肢体语言感受出他想结束话题的意欲,顾信之也没继续追问,只是将手边的半杯调酒饮尽。
这男人远比他想像的来得深沉,可那深沉却又不是机关算尽的城府,而是谜团一般无法看清的阴暗,一种让人光是看了,都会陷入孤凉的绝望。
这男人的眼里没有任何的希望。
他的眼里没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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