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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两个人抬着他进了客厅，把他放在一个褪了色的丝绒沙发上。

&ldo;你照看着他，我去带车过来。

&rdo;弗立克说着，转身往外面跑去。

枪声停息了。

她的时间很紧。

她沿街奔跑着，转过两个街角。

在一个关着门的面包店外面停着两辆汽车，引擎全都发动着，其中一辆是锈迹斑斑的雷诺，另一辆货车车身有一个褪了色的标志，看来像是&ldo;比塞特的洗衣店&rdo;。

这车是从贝特朗的父亲那儿借来的，因为他为德国人占用的酒店洗床单，能搞到汽油。

雷诺车是今天早上在夏隆偷的，米歇尔把它的车牌换了。

弗立克决定开那辆雷诺，把货车留给从城堡院子的大屠杀中活下来的人。

她跟货车司机简单交代了几句：&ldo;在这里等上五分钟，然后你就离开这儿。

&rdo;然后跑向雷诺车，她跳进乘客座位，说：&ldo;快走!&rdo;驾驶雷诺的是吉尔贝塔，这个女孩十九岁，长着长长的黑发，模样漂亮但脑瓜有些笨。

弗立克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参加抵抗组织‐‐她不是通常会加入组织的那种类型。

吉尔贝塔没开车，只是问：&ldo;去哪儿?&rdo;

&ldo;我给你带路‐‐看在上帝分上，快开呀!&rdo;

吉尔贝塔踩了油门，车开动了。

&ldo;先往左，然后向右。

&rdo;弗立克说。

坐在车上的两分钟里，整个失败的过程清晰地呈现在她面前。

波林格尔组织大部分被消灭;阿尔伯特等几个人也已经被打死;吉娜维芙、贝特朗，还有其他活下来的人也会受到折磨拷打。

一切努力全都付之东流。

电话交换站没有破坏掉，德国通信线路完好无损。

弗立克觉得真不值得，她要竭力弄清自己错在哪里。

难道对一座防守严密的军事设施实施正面攻击，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不一定。

要不是军情六处提供了不准确的情报，这一计划本来有可能成功。

不过，她现在想，使用一些秘密的手段进入楼内或许更加安全。

那样的话，抵抗组织就更有机会接近那些关键设备。

吉尔贝塔在院子门口停下车。

&ldo;把车掉个头。

&rdo;弗立克说着跳下车。

米歇尔头朝下躺在安托瓦内特的沙发上，裤子脱了下来，看上去不太雅观。

安托瓦内特跪在一边，手里拿着染着血的毛巾，她的鼻子上架着一副眼镜，正在他的后背上窥探着。

&ldo;已经不怎么出血了，可子弹还在里面呢。

&rdo;她说。

沙发旁的地板上放着安托瓦内特的手提包。

她把里面的东西都倒在一张小桌子上，想必是急着找她的眼镜。

弗立克的视线被一张纸片吸引住了，那上面是打印的字，有盖章，还贴着一张安托瓦内特的小照片，这块纸片夹在一个硬纸夹中。

这是她进入城堡的通行证。

这时，一个念头在弗立克脑子里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