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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今年过得好吗?&rdo;
问起他好不好,常铮总是这样小心翼翼。
相比之下,吴归舟就要坦然得多:&ldo;不好不坏,就这样吧。
我可能是整个镇上唯一一个公开出过柜的人,我觉得我过得比那些一辈子躲躲藏藏的,要好得多啊。
&rdo;
他摆出这个态度,常铮接下来的关心也只能咽回去:&ldo;是吗,你觉得好,我就放心了。
&rdo;
吴归舟温和地笑一笑,反客为主:&ldo;你呢,今年还是很忙吗?还在到处出差?&rdo;
&ldo;嗯,还是这个工作性质,出差是免不了的。
你知道的,我去年年前刚升了职,压力会比以前要大一些。
&rdo;
他老实作答的样子,跟多年前在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真的很像。
吴归舟看在眼里,不由笑得更暖了几分:&ldo;那过年这几天,就好好休息休息吧。
反正你跟你爸妈也是没话说,不如多睡会儿,他们总不能冲进你房间把你拖出来见亲戚吧。
&rdo;
全是场面话,怎么说都可以,不如不说。
常铮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慢慢问道:&ldo;去年这个时候,你说有个新来的同事总找你一起吃饭,后来怎么样了?&rdo;
吴归舟答得云淡风轻:&ldo;没有后来了。
他只敢接近我,不敢说自己想要什么,那就趁早算了吧,省得麻烦。
&rdo;
呵,省得麻烦,这话多耳熟。
少年相知的后效,就是常铮总能在吴归舟的言行举止里看到自己。
或许已经不是现在的自己,但任谁都是从回忆的烟雨里一路走来,他实在分不清这是怀念,还是遗憾。
他不知该怎么继续,吴归舟却不觉得尴尬,再开腔依然语意平和:&ldo;我这儿真没什么可说的,年年如此。
倒是你……你终于有好消息了,对不对?&rdo;
常铮心里一沉:&ldo;什么好消息?&rdo;
吴归舟看着他的眼睛,微微一笑:&ldo;你又恋爱了啊。
我看出来了,难道你还要瞒着我?&rdo;
&ldo;怎么看出来的?&rdo;
&ldo;这你就别问了,我才不告诉你。
&rdo;
吴归舟眼底似有一线灵动的狡黠,他已经太久没有流露过这样的神情,一时间竟让常铮看愣了。
话到这里,再说不出口也只好说下去。
多少年都是这样,吴归舟想怎么样,常铮只能顺着他的意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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