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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上次官船上的事儿李邈有些看不上顾阿娇,可到底她跑江湖惯了,身上自有一股子侠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是本份。
顾不得那许多,她冲出去,都不用拔剑,几个拳脚工夫便把魏国府府的几个仆役打得栽歪在泥水里,哭爹叫娘的狼狈不堪。
“你好大的狗胆,敢管二爷我的事儿”
夏巡恼了,挽了下袖子,指着她,“知道二爷我是谁吗”
李邈冷冷剜了他一眼,便不多说。
她不善言词,只过去扶起了吓得身子直发抖的顾阿娇,替她掸了掸身上的泥。
可夏初七却是一个善于打嘴仗的人。
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她嘴里还包着一口馄饨,翘着唇角嚼了又嚼,等走近时,见夏巡看着她发愣,她“噗”
的一口,把嘴里嚼碎的馄饨渣子,全都喷在了夏巡的脸上,然后笑嘻嘻地昂起下巴。
“哟,这不是巡爷吗失敬失敬”
夏巡气极攻心,“你他娘的不要命了。”
“谁告诉你的”
夏初七歪了歪头,说得很认真,“我怎会不要命人活着多好呀,可以像巡爷您这样儿吃喝嫖赌,还能当街强抢妇人,啧啧,这小日子让人羡慕哟”
就着袖子擦了脸,夏巡冲天的怒火想要发作。
可是一转念间,看着夏初七的脸,又迟疑了起来。
“你,你是”
“我,我是谁哟喂,终于认出我来了”
夏初七笑眯眯的看着他,见他面色突地一白,却又哈哈一笑,“没错,我正是你家的祖宗”
吼完了这一句,解气是解气了,可突然嚼着又不是那个滋味儿,他夏巡家的祖宗,不也是那夏楚的祖宗吗
想了想,她又翻了翻白眼儿,“现在老子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个是生滚,第二个是死滚,巡爷,您选择哪一个呀”
那夏巡像是没有听清楚她的话,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怔愣着,怔愣着,那指着她的手,没了刚才的硬气。
“夏楚,你是人是鬼”
“楚你他妈个头啊处神经病,知道爷们儿我是谁吗不妨实话告诉你,我乃是东宫皇长孙殿下的”
故意拖长了语气,她意有所指的流露出一脸的暧昧来,然后压低了嗓子,“皇长孙殿下的好友,谁他妈得罪了我,长孙殿下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她不说晋王,只说长孙殿下。
因为这个夏巡与夏问秋是一个娘生出来的劣质人种。
要知道,那夏巡为什么敢在京师这么得瑟
京师又是什么地方一个牌子砸下来都有可能是九公九卿,一个魏国公夏廷德其实也撑不了他这份脸面。
往内里说,真正的原因只因他姐夫是皇长孙赵绵泽,人人都知道老皇帝宠爱赵绵泽,而赵绵泽又极为宠爱夏家的三小姐夏问秋。
作为夏问秋的胞弟,夏巡的地位,可不就是水涨船高吗
挑拨人,膈应人,再把给水搅浑,这便是夏初七的乐子。
果然一听她这话,夏巡的面色都变了。
“你不是夏楚”
“哟喂”
夏初七又笑嘻嘻地凑近一步,“长孙殿下也常常认错我呢,以为我是他的故人。
所以,他对我也就格外爱重了一些,巡爷,是您的面子大呢还是长孙殿下的面子大”
夏巡面色有异,不再像才刚那副流氓样子了,看她时的眼神儿也深了许多,一双眉头拧了又拧,只觉得他面部五官虽是像极了夏楚,可那一身男子衣袍下的身姿,又岂是夏楚那个傻不丁丁的女人可以比的
再次抹了一把脸,她咽下那口气,喉结鼓捣几下,终是一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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