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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嘉西问。
“顶多明天一个白天,家里老头子已经骂死了。”
其实薛一汀去澳门找郑嘉西的时候他爸的脸色就不太好了,只不过他头铁不在乎。
郑家在颐州遭受的风言风语就没停止过,他权当那些是放屁。
“老头给我报了个什么EMBA总裁班,这名字听着就傻透了,他又不是不知道我什么水平,花的全是冤枉钱。”
郑嘉西听完却是一副了然神情。
“咱俩是怎么认识的?”
“高一那会儿的国际夏令营啊。”
薛一汀记得那场活动砸了好多钱。
“所以你爸的主要目的不是让你去读什么学位。”
郑嘉西睨他一眼,“要的是人脉,懂吗?”
到了四楼,三人同时放下行李箱,郑嘉西歇了口气站在401室的门口,她并没有掏钥匙的动作,而是抬手按了按门铃。
薛一汀觉得很诡异,这里头难道还住着人?
伴随着一阵由远及近的拖鞋踢踏声,深绿色的防盗门被迅速打开。
出现在门口的是个穿着珊瑚绒睡衣的中年妇女,她的头发披散着,五官因为激动情绪扭曲在一块儿,特别是那对刚纹的眉毛,颜色还没掉,粗黑的两根挂在脸上活像干掉的毛毛虫。
而且嗓门大到夸张,表演痕迹有些严重。
“嘉西回来了啊,巧了!
我刚想打个电话问问你到哪里了呢。”
施曼琴看到郑嘉西身后还站着两个男人,面露诧色,“这两位是朋友吗?一起进来吧。”
最淡定的是郑嘉西,薛一汀和司机皆是虎躯一震,若楼道的光线再昏暗点,他们都要怀疑自己撞见的是个披发厉鬼。
郑嘉西没搭理施曼琴的话,而是转身望向薛一汀:“今天辛苦你们了,那咱们明天见吧。”
她很直白,没有留客的意思,倒显得施曼琴那过度热情的表现十分尴尬。
薛一汀也不打算久留,晃了晃手机说了句明天联系,再朝施曼琴点头干笑一声,带着司机就离开了。
郑嘉西提起两个行李箱的拉杆,盯着依然堵在门口的施曼琴,挑了挑眉问:“不打算让我进去吗?”
施曼琴反应过来,立刻侧身让路。
“来来来,我帮你。”
郑嘉西也不跟她客气,递了个箱子过去说了声谢谢。
进屋后施曼琴去厨房倒水,郑嘉西开始慢慢打量起这套房子。
三室一厅的格局,白腻子墙面,和吊顶同色的原木地板,装修风格和家具都有些老旧过时,但是打理得还算干净整齐,客厅阳台上摆了一整排绿箩,枝叶茂盛。
据说郑嘉西跟她妈妈在郜云生活到了四岁,是后来才被接去颐州郑家的。
那四岁之前,她应该就住在这套房子里,只不过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这段空白记忆也包括了她对她妈妈的印象,无迹可寻。
“来这边坐,喝点水。”
施曼琴捧着一个果盘和一杯水来到客厅,冲着郑嘉西笑得殷勤。
郑嘉西在沙发上坐下,道完谢喝了口水,她瞥见角落里堆了个半人高的褐色大麻袋,里头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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