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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先前一脸儒雅的白衣儒生脸色顿时垮了下去,他身后五人听见这话也一个个义愤填膺,嘈杂着叫道:“你这老汉,你懂什么,竟敢侮辱我等的诗。”
白衣儒士面色冷冷的道:“莫非老伯也会作诗,因此才看不起我等所作的诗。”
只听钟离翊一边笑一边说道:“我七岁时就开始作诗了,但我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做不出来这种打油诗。”
六人听见面前农汉称他们的诗为打油诗,一个个悲愤交加,领头的白衣儒士更是面色铁青,只见他伸手在腰里摸索半天,然后掏出来一锭银子,举着银子走到钟离翊面前,说道:“老伯既然你说你也会作诗,那你现场作诗一首,若是作得比我们好,这一两银子就归你了。”
他身后绿衣儒士更是激愤,随手拿起桌上酒壶挤到前面来,举着那壶对钟离翊喊道:“这是本地有名的桂花酿美酒,这一壶便要一两八钱,你若是作得好,这壶酒便也输给你。”
在他看来,面前这农汉,也不是不好打发的。
钟离翊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几人细看去,见这农汉不仅面容清秀,就连手掌也是修长纤细,看着倒不像做庄稼活的手,虽然如此,仍旧硬着头皮叫嚣,让钟离翊赶紧作诗,否则的话就要跪下给几人赔罪。
钟离翊擦干眼泪,嘴角仍旧忍不住的上扬,他看着眼前义愤填膺的众人,说道:“既然你们让我作诗,那我不如顺着你们所作的诗补上两句如何?”
白衣儒士想了想,便说:“如此正好,也让我等看看你是否能胜过我们。”
钟离翊敛了敛心神,收起笑意,指着白衣儒士道:“你作的是三月云低水底天。”
又指了指青衣儒士道:“你作的是清酒入喉客高眠。”
又指着绿衣儒士:“你是水暖鸭肥鲈鱼美。”
指着麻衣儒士:“鲈鱼一尾值万钱。”
指着赭衣儒士:“我言此湖最富有。”
赭衣老儒生冷哼一声。
最后指着灰衣儒士道:“湖中盛着许多钱。”
六人一齐点头,然后又一齐道:“你且续作两句。”
只见钟离翊略一沉吟,站起身走了两步,看向湖面,然后开口道:“菡萏俯影遮山色,行船买醉白云边。”
钟离翊话音落下,却见那白衣儒士噔噔噔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嘴里不断喃喃道:“菡萏俯影遮山色,行船买醉白云边。”
其余几人也是大吃一惊,一个个皱起眉头交头接耳,一时间几名儒士被震惊到无以复加。
良久之后那名白衣儒士才一脸颓然的走到又坐了下去的钟离翊面前,迎着那戏谑的眼光把一两银子递到他面前,说道:“我等是输了,你这两句虽然算不上最好,但是确比我们作的诗好上一点。”
钟离翊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抬手指了指绿衣儒士,说道:“银子我不缺,把那壶酒拿来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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