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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舒童随着这声叫,从人群里远眺了过去,不远处是一辆米黄色的福特车,穿着中山褂的司机从车上下来,正在朝着他前方招手,接人。
码头的人太多,来来往往,密密地遮住了缝隙,只能依稀看到是两个洋派打扮的人打打闹闹地进了车里,男的戴了一顶白色的礼帽,女的拿着把白色的骨扇,展开着,遮着头顶上的太阳。
背对着,也看不清模样。
不一会儿,尾气一动,那辆米黄色的车就消失在了视线里。
“走吧,童童。
既然暂时你也还找不到他们,别花钱去住旅社了,跟着我们去亲戚家借住几天,等找到人了,再做打算。”
“好。”
白舒童收回了视线,跟着他们往外走去找黄包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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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车的师父是年轻,带着川音的小伙子,看了他们的打扮,知是外地来的人,就和他们说,“久等了。”
“今天怎么回事,这码头外的黄包车这么少?”
在报纸上看到的十里洋场、纸醉金迷的上海,码头外竟然那么少车辆,他们觉得有些奇怪。
黄包车小伙边跑着边说,“今天来了两个大单,一单是一群东欧人,包了我们星瀚的40来辆车要去城隍庙。
还有一单是毕勋路姓白的善人家,迎了闸北的如来、观音要到福州路的宝寺,请了我们去载一帮裁缝做佛衣。”
他抹了把汗说,“我脚程快,早早就送了那群东欧人去了城隍庙,就想着再拉一单,再去接人的,送完你们这一单,我就得走了。”
所以码头上缺黄包车。
白舒童一听,与自己在找的白家地址有点吻合,捏着车座边,倾身不太确定地问,“请问是白义昌,白公馆吗?”
“是啊,他和她太太那可是上海滩鼎鼎有名的大善人,前不久有战事,他们还开了屋舍,收留了许多闸北难民,还办了募捐呢。”
白舒童听了,心下紧了下,“太好了,他们在上海。”
“小姐怎么对他们感兴趣?”
“只是问问。”
而当下白舒童的心已经如雷跳,从未觉得离他们如此之近,她现在就与她的亲生父母同踏在一片土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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