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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虚……谢慈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个词来。
当日谢无度的说辞,便是,难不成她心虚么?
她……心虚么?
不。
谢慈在心中轻轻摇头,告诉自己,她一点也不心虚。
她只是难以接受。
可谢无度他怎么可以那样坦然……
谢慈微微恍神,脑海中闪过些画面。
她眼神迷离,凑上去吻他的喉结、下巴,他虽偏头避开,可眼神却是炙热而压抑的。
她思绪回笼,心中一惊。
视线有些慌乱地落在面前的圆桌上,正巧有有伙计进来上茶水,谢慈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台上似乎好戏要开场,田杏桃有些好奇地去看,没注意到谢慈的异样。
谢慈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润嗓子,也将自己心里的惊压下去。
这一场戏演得出色,掌声如雷,田杏桃眼神亮晶晶的,嘴角的笑就没下去过。
到离开时,看过这戏的人们都夸赞不绝,但谢慈一点没看进去。
散场的时候,人声鼎沸,往外涌去,谢慈恍然梦醒,跟着田杏桃一起往外走。
田杏桃全神贯注地看戏,兴高采烈与她讨论,谢慈笑了笑,虽说刚才的戏她一点没看进去,好在这出戏她曾看过几回,也能说得上来。
之后又去逛了些旁的地方,谢慈总时不时走神,田杏桃看在眼里,时不时开解劝慰。
谢慈笑了笑,说没什么。
夜里,谢慈沐浴过后,与田杏桃挤在她小小的床上,有些睡不着。
她闭上眼,总是心烦气躁,后来好不容易才睡着,自然而然做起梦来。
不知算美梦还是噩梦。
谢慈梦见谢无度那个炙热而压抑的眼神,梦见他阴沉的气质,与平日里她所见的完全不同,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她梦见在那日的马车上,她意识迷离,全凭本能地凑近他唇,而他未曾避开,却是回吻她。
像要将她生吞入腹一般,扫荡过她牙关与唇舌,不给她留一分余地。
他将自己搂得紧紧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猎物。
画面一转,却变得十分凌乱。
一会儿是小时候,她和谢无度快乐地玩耍,一会儿又是萧清漪骂谢无度是疯子是怪物。
最后一幕,是一支箭向她射来,她不知为何,竟没动弹,眼睁睁看着,而倏地谢无度出现在她面前,替她挡下了那支箭,血淋淋的。
谢慈汗涔涔睁开眼。
她大口喘着气,坐起身来,身边的田杏桃睡熟了,只有风吹动树叶的声响。
好一会儿,谢慈才平静下来。
她又想起谢无度的伤,最后那一幕在她脑中挥之不去,不知道怎么样了,要不明日回去看看吧。
她记得谢无度有小憩的习惯,趁那会儿去,问一问他伤势如何,便离开。
这样也不会与他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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