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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我说出最后的忠告,尽管我也知道,对他而言,别人的提醒,都是没有意义的。
&ldo;放心吧,我现在已经不希罕那个破头了。
我只要你,和你的徒弟,无论用任何方法,你也知道,别人怎么称呼我。
&rdo;声音离我耳朵渐行渐远,伴着与来时相仿的脚步声,消失在朦胧月色中。
低头看着手上细条的伤痕,我站在原地呆了一会。
他并不是艺术家,却硬要挤入这个圈子,这对我们双方来说,都是个不小的困扰。
不过,我的确感到他与以前的刘松相比,已经不能同日而语,以前的他,不可能在被我削掉耳朵之后,还能立刻还击回来。
刚才若是一定要分个生死,我心里没有丝毫决胜的把握。
但他还是走了。
他与我对决的愿望如此强烈,却并没有干脆地做出完结,而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我猜,他等候的,也许是能让我一刀毙命的机会。
那样的机会,总是有的,如果我愿意的话。
但有一点,能得到那机会的人,永远不会是他。
我又把自己变成了那个随处可见的中年人,顺着不久前才经过的小道,向小区出口走去。
保安们已经在沉寂的夜色里,飘零到了梦中,丝毫没有发现,又一个人,出去了两次,却只进来了一次。
又回到了街上,这时的城市,已经开始准备它一整天喧嚣的序曲。
远近不一的地方,几个工人在清扫着有些雾蒙蒙的街道。
天就快亮了,在它泛成白色之前,我要回到我的学生探索艺术的地方。
一路走来,到达席晓静做生意的小楼的巷子口时,东方的天际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虽然摆脱了席晓明的暗示,但长时间的奔波与戒备还是让我感到有些疲乏。
与刘松的遭遇,也让我之前许过的天亮之前回到小屋的诺言无法实现。
不过如没有意外,我相信他们仍然在等我,只是不知道,莫云现在实践的进展如何了。
路过我出来时闲人们围观那些自残致死的尸体的地方,看热闹的人群早已散尽,几个数小时前还活蹦乱跳地抽烟、抢劫的小混混,已经完全在世界上消失了。
没有人在乎这些垃圾的命运,也没有人在乎他们为何如此异常地自杀,所有人想要的,只是有人死了,他们按时跑出来搜集一点茶余饭后聊天的题材。
使自己能够在第二天早晨上街买菜时,指着地上斑驳的血迹说:&ldo;喏,昨天这里有人自杀呢!
&rdo;
突然想到,其实就算是我,也一样带有这样的悲哀。
若在与席晓明的对抗中落得个尸骨无存,任何人也不会有丝毫的察觉,连艺术家们听到了,也只会关心:哦,刀神死掉了啊,那谁能顶上呢?
来到那座平凡而又暗藏淫意的小楼下,在我和小小的锁孔沟通之前,便发现了异样的情形。
又是意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它总是对我这样如影随形。
顶楼正中的房间中,粉色的灯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逝去。
黯然消失的细节,在白天发生,也不会有人关注,而在黎明时分这样一个忙碌又敏感的时分,除了我,世上再不会有人知道。
站在门前仔细聆听了一阵,没有任何声响,在微微显露的晨光辉映下,小楼就像一座小小的荒坟,还未在早风的轻拂下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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