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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别有深意,美目扫过内殿之后。
聊到荣嘉公主的婚姻大事,陈氏也上了心,颇为感叹:“当年公主出生的时候老身还抱过,小小短短的这么长,转眼十九年过去了,公主都长那么大了。”
听陈氏提及当年之事,皇后也收回视线,神色多了几分慎重与感激,“当年多亏夫人及时找来稳婆接生,否则本宫与舒儿就凶多吉少了。”
十九年前正是改朝换代的时候,山河处于风雨中动荡不安,狼烟四起,战乱不休。
那一年姜皇后还不是皇后,她在宫乱中分娩,孕肚硕大,怀的是双生子,先出生的孩子是如今的二殿下。
宫乱时找不到稳婆,她头次生产不得要诀,在生二殿下时耗尽气力,生第二个孩子时难产。
便在那时,陈氏不顾性命之虞找来稳婆,潜入皇宫,她才顺利产下女儿,也就是荣嘉公主。
再之后,宫乱结束,前朝北燕覆灭,武威帝登基为皇,改国号为大晟,她作为武威帝的正妻,被封为皇后。
陈氏说到兴头,停不下嘴继续道:“老身久病缠身,许久未见荣嘉公主,以前公主最是粘皇后娘娘,今儿怎么没瞧见呢?”
皇后轻轻揭过,“女大不中留,她也不像小时那般事事都与本宫说,有自己的事要做。”
陈氏也就没再接续这个话题。
日头偏转,天光被蒙上琉璃片的窗牖切割成棱柱,洒进珠宫贝阙,白色的天光渐渐染成橘色霞光,天边的火烧云绚烂而瑰丽。
皇后与陈氏相谈甚欢,几乎忘了时辰,直到殿外的宫人进来通禀:“皇后娘娘,司天监少监正在东华门外候着,等着接英国公府的家眷归家。”
皇后颇为诧异,“从前本宫与英国公夫人聊至傍晚,都不曾见他来接人,今儿又是怎么回事?”
她说得不假,陈氏一时也琢磨不透他的心思,赔笑道:“无咎一片孝心,关切老身的身体罢了。”
皇后恍然大悟,没有怪罪的意思,视线在一直安静聆听的苏酥面上扫过,“恐怕不止是为了夫人的身体,还有心底的娇娇妻吧。”
苏酥觉得新妇若被别人这般逗趣儿,应该脸红害臊的。
她咬住下唇,粉唇咬得白,双颊却漫上一层绯红。
新婚燕尔,如胶似漆,一日归家不见就心痒痒。
姜皇后一看苏酥的神态便能理解,不再挽留,让贴身宫人送陈氏与苏酥出宫。
陈氏与苏酥退下离宫。
浩大的凤仪宫又恢复了宁静,然而这宁静很快就被从内殿步出的人打破。
“母后!”
荣嘉公主褚蔓舒不满地撅起嘴巴,大步流星地走出来,一面走一面说,“你们说得实在是太久了,女儿在内殿都快憋坏了。”
“本宫与英国公夫人久违,自然有许多话要谈。”
皇后招了招手,让宫人把盛满坚果的玉碟端近些。
褚蔓舒行至主殿,就有宫人手脚麻利地搬来椅子,她大咧咧地坐上,挨着皇后道:“母后明明知晓,醉翁之意不在酒,召英国公夫人进宫是幌子,为的是看看世子娶的妻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姜皇后双手的无名指与小指皆戴着宝石护甲,其余的手指都用凤仙花汁染上颜色,双手保养极好,肤如凝脂。
她亲自剥开一枚枚松子,“看你说的,何方神圣不至于,不过陆无咎的夫人你也见了,该对他死心了吧?”
“女儿见了,她无非就是长得狐媚了点,哪里比得上女儿?女儿不甘心。”
姜皇后剥松子的手势微滞,褚蔓舒说世子夫人长相狐媚,而世子夫人又与她长得有五分相像,岂不是也在说她狐媚了。
姜皇后心底有些不舒服,但褚蔓舒到底是自己身上落下的一块血肉,权当她无心之言,不好发作。
“她长相如何、品性如何、出身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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