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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他想和樱娘说什么知心话,还得时刻记着要避开人,着实累得慌。
樱娘摇头道:“我睡觉前还在寻思着这件事,可就是没能想到合适的人。
我瞧着只有云儿是最合适的,她心细,拿真心对待孩子。
可是她就要嫁人了,若还要日日过来带孩子,或是咱们把孩子放到她家,这也说不过去呀。”
伯明寻思道:“要不让三婶来吧,她好歹是咱家的亲人,说什么或做什么也无需太避讳。”
“不行,三婶忙着哩,三叔经常去邻村的磨坊干活,家里的活大多数是三婶在干,福子也快要成亲了,她哪能抽出空来?”
她这么一说,伯明也觉得确实很不妥,又绞着脑汁寻思起来。
“你先别寻思这个了,银月现在好些了么?你们哥几个有没有把棺木从乾叔那儿抬回来?”
“银月哭一阵停一阵,应该没多大事。
她娘自银宝出事后,身子一直不太好,她心里也有数,你无需担心她。
我们已将棺木抬回来了,只不过乾叔多要了一百文钱。
不说这个了,咱们先去吃饭吧,云儿早就把饭菜做好了。”
他们俩来到桌前吃饭时,樱娘见云儿做了四道精致的菜,饽饽也蒸得松软,再想到她带孩子时那股亲昵的劲,觉得她还真是个贤妻良母的模样,梁子能娶她算是有福气的。
樱娘有些不舍地瞧着她,“云儿,我可是个私心重的人,想到你还有二十多日就要到梁子家去了,我还真是很不舍得哩,因为以后我就吃不到你做的好饭菜了。”
云儿轻轻一笑,“樱姐姐说笑了,我这做的算啥好饭菜呀。
你以后若是想吃,我就来给你做,反正都在同一个村,近便得很。
到时候我得了空,肯定还会多来帮你带着念儿,否则你一人根本忙不过来。”
“你有心要帮我,我真的很高兴。
但是你和梁子得有自己的生活,不需再为我的事操心了,好好过你们的日子才是正道。”
樱娘说着这些,脑子里忽然飘出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接着又道:“你以前从未下地干活,连锄头都没扛过,更别说挑担子了。
梁子肯定心疼你也不会让你干这些,那你在家就比较轻闲了,你有没有想过……要干点什么活?”
云儿愣了愣,继而顿悟般道:“樱姐姐不会是说让我去作坊里织线衣吧?你不是说人数已经差不多了,并不缺人么?我还是不要去给你添麻烦为好。”
樱娘回道:“不是让你去织线衣,而是你可以做点自己的事。
比如开个……幼儿院?”
云儿听得很迷糊,“什么是幼儿院?”
伯明也很好奇,停了手上的筷子仔细听樱娘怎么说,他对什么幼儿院也是闻所未闻。
樱娘细细道来,“云儿,待你嫁给梁子后,他家不是盖了个院子么,你可以让村里的人把各家的孩子放在你家里,由你帮着带,你每个月收他们一些钱。
你一个人肯定是忙不过来的,你可以把咱村里那些未出嫁的姑娘请到你家,帮着你一起带孩子。
你就像当掌柜的给伙计发月钱一般,每月给她们发一定数额的工钱就行。
这样你就有活干了,还能挣钱。”
云儿似乎还没太听懂,好半晌才理出头绪来,问道:“给人家带孩子还要收钱,会有人愿意把孩子放在我家么?这样真的能挣钱?”
“当然能挣钱了,比如你收了二十个孩子,一个孩子一个月交五十文钱,那总共你就能收一千文钱。
你请两个姑娘来一起帮你带,一个月给她们一百多或两百,肯定就有人愿意干。
再除去给孩子们买一些玩意和点心的钱,怎么算都是能挣的。
你不需担心收不上这么多孩子,周边几个村的孩子也可以送过来,路远的你就给他们管午饭。
当然,管了午饭的就得多收一些钱。”
樱娘都说得有些口干了,云儿赶紧去为她倒一杯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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