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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他又……,你啥也别想,以后我和叔昌为你养老送终。”
秦氏脑袋浑浊不清,根本没听清银月在说什么,就那么眼神呆滞着,嘴里抽泣着,像是傻了一般。
银月将她扶上|床躺着,为她盖好铺盖,然后来为小语喂奶。
小语吃得很香,大概是饿极了,银月抚着她的柔软头发,哽咽地说:“小语,娘算是生得一双慧眼,看上了你爹,且和你爹成了亲,否则怕是会和姥姥或大姨那样受男人欺负哩。
还有你舅他……他也不是个好男人。
待你长大了,娘定要为你择个好夫婿……”
银月说着说着眼泪滴落在小语的脸上了,她伸手轻轻为小语抹去。
这时叔昌干活回来了,他见银月在哭着,床上还躺在岳母,也不敢多问什么,只是默默地在旁边瞧着银月和小语。
“叔昌,大嫂生了个男娃,吃了晚饭你去瞧瞧。”
银月强做镇定地说。
叔昌点头,“我在路上就听有人说大嫂生了,我去时大嫂正在睡觉,就没进屋瞧。”
他瞅了一眼床上的岳母,小声问着,“娘……她怎么了?”
银月呆滞了一会儿,平静地说:“我哥在蕴州惹了大祸,打死了两个人,他自己也没了命。
官府差役寻到了我的娘家,说要赔给人家一千两银子。”
叔昌像听说书先生在讲着传奇一样,愣是没反应过来。
待他反应过来后,双脚直发软。
他的双脚像踩棉花一般,一脚深一脚浅往厨房去,因地上不平,他扑通一下摔了个嘴啃泥,然后迅速爬了起来,去灶上做饭。
吃过晚饭,叔昌过来看樱娘。
樱娘和招娣两人正在忙活着喂念儿喝浓高梁米汤。
念儿似乎喝得很带劲,小嘴一吮一吮的,才刚出生的婴儿只能喝一小半碗,没过多久他就喝完了。
樱娘拿巾子给念儿擦嘴,随意地问叔昌,“你岳母现在好些了么?你岳丈也是,怎的动不动就闹脾气。
待别宫建好了,钱银宝不就回来了么,他这么闹有啥意思?”
叔昌支支吾吾地说:“银月她哥……回不来了。”
樱娘惊愕地看着叔昌,“……啥?”
叔昌就把银月说的话一字不漏地跟樱娘说了。
樱娘怔愣许久,才缓过神来,对钱家遭如此大祸,她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只望银月能够挺住。
继而,樱娘忽然慌了起来,“你大哥不会有事吧?”
叔昌听了一惊,忙道:“这跟大哥肯定没啥关系的,大嫂你可千万别瞎想,好好坐月子才是。”
这时招娣也赶紧来安慰樱娘,生怕她多想,“大嫂,前些日子才刚收到大哥的信,大哥好着哩。
他从来不爱与人打架,也不爱惹事,何况他与梁子是在一起的,别人也不敢欺负他们。”
“就是就是,官府差役只是去了银月家,又没来咱们家,肯定没事的。”
叔昌接着说,“大嫂向来是明智之人,这回可别想岔了。”
樱娘觉得他们分析得甚是在理,她确实没必要这么杯弓蛇影的,没事自己吓自己。
她稳了稳心绪,说道:“一千两银子钱家怎么可能赔得起,官府也不打听人家的家境么?哪怕是大地主葛家,一下也不一定能拿出这么多钱来。
以我看来,钱家就是卖房卖地,也凑不出一百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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