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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儿再给她娘送饭菜过来,樱娘当着清儿的面强撑着吃了几口。
“娘,今日可是大喜的日子,你要多吃点,这鱼的味道可好了。
还有,明日一早我和顾兴就要走了,你和爹能不能跟着我一起去住个几日?我们的那个小院子和咱家的老房子格局很像哩,我都出嫁好几个月了,你和爹却连我住在啥样的地方都不知道。”
樱娘吃了几口饭菜,稍稍有了些劲头,“清儿,一般人家都是闺女带着相公回娘家,极少有爹娘跑到女婿家去的。
过几日你哥就要去京城了,我和你爹哪能跟着你去,而留你嫂子一人在家呢?”
清儿脖子一缩,嘿嘿笑着,“我倒是忘了。
那好,你们以后再去。”
樱娘微微点了点头,又道:“你以后若是得了空,就多回来看看你爹……还有我。”
这时念儿跑了进来,坐在樱娘的面前,红着脸儿,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樱娘虽然脑袋已不是很清醒,但也是能猜得出念儿在寻思着什么,“怎么,你平时胆大得很,现在连洞房都不敢进了?”
念儿为难,“娘,我今夜能不圆房么?”
樱娘还没回答,清儿在旁掩嘴直笑,“哥,你真没出息,你都多大了,连这个也不敢,嫂子还能吃了你啊?”
念儿瞪了她一眼,“你嫂子可不像你那般,你那时是巴不得给顾兴投怀送抱,你嫂子可没见过这架式,等会儿她或许认为我是大流氓呢,我怕吓着她。”
清儿噗哧一笑,“哟,你还怕吓着她?你真会心疼人。”
樱娘摇头笑道:“念儿,你真是不懂女子的心。
好好的一个洞房花烛夜,你若是晾着观怡,她能高兴么?她情愿被你吓到,也不情愿被你冷落。
她既然愿意嫁给你为妻,就乐意做你的女人,她若说你是大流氓,那也只是出于害羞而口是心非罢了。”
樱娘想到当初她和伯明的新婚之夜还是她主动的,想想就觉得好笑,没想到她那会子还挺勇敢的,又道:“女子脸皮儿都薄,你得主动,可别等着观怡找你。
你快快去吧,这会子她正等着你呢。”
念儿经他娘这么一说,壮着胆子往洞房去了。
他心里寻思着,即便甄观怡说他非礼她,大骂他是大淫贼,他也不能当真,就权当她口是心非好了。
“娘,我也累了,我先回屋歇息去了。”
清儿见她娘实在吃不下多少,就端着碗出去了。
樱娘瞧着一双儿女的背影,真的好不舍。
这时伯明端了一碗枣粥进来了,“来,你快把这枣粥吃了,可能今日你太忙乎了,一点气血之色都没有。
师父上回说你的身子没啥病症,怎的你这些日子好像虚弱了许多。”
樱娘哪里还吃得下东西,只能嚼蜡似的吃了几口,柔声道:“没事,冬日没怎么活动,身子便虚了些,待开了春,万物生发,就会好的。”
伯明这时一直盯着她的脸色看,见她吃不下,便拿勺喂了她几口。
樱娘怕伯明这么仔细瞧着,会瞧出问题来,强撑着笑了笑,“客人们都走了?”
“几位路远的亲戚由蕴儿和笙儿他们送回去了,爹娘和柱子、根子他们是由季旺赶马车送的。
我担心你不舒服,就急着去煮了枣粥,没去送他们。
来,你再吃点。”
樱娘感觉再吃下去的话,她就要全呕出来了,“真的吃不下了,刚才清儿还端了一大碗饭菜,我吃了大半,哪里还吃得下。”
其实刚才她只吃了几口。
伯明信以为真,就将碗端回厨房了,然后端来水,为樱娘拧巾子洗脸,再为她洗脚。
樱娘被他细心伺候着,似乎忽然回光返照,又有了点精神,也能看清伯明的面宠了,“伯明,以我这身子,看来是越来越不如你了。
现在是你伺候我,待你身子不利爽的时候,怕我是已经不在了,到时候谁来伺候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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