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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伯明回了家,吃过晚饭后我就叫他去你家送罚的那一百文钱,正好可以与你细说此事。”
云儿听樱娘这般说,确实被羞到了,她面红耳赤地抱着小暖进了院门。
其实,她心里还在隐隐作痛,因为她怕嫁人,怕别人嫌弃她。
周里正觉得此事可大可小,想来一个待嫁的姑娘确实不构成什么隐患,何况听说伯明晚上要到他家去,他也能领悟其中的意思。
虽然他并不是见钱眼开之人,但是偶尔也会收点好处来添补家用。
周里正松了口,“好吧,待晚上让伯明来我家跟我细说。”
他背着手走了。
招娣在旁听得如坠云雾,“大嫂,云儿与谁说亲了?”
樱娘拉着招娣进了院子,“云儿没有与谁说亲,这不是随口扯个谎子么,不这么说周里正能放过云儿?”
云儿听樱娘说这只是个谎子,稍稍松了口气。
招娣仍是着急,“这种事哪能一直瞒得住?”
“只要肯花钱,而有人又缺钱,还怕瞒不住?”
樱娘也听说过周里正偶尔会收些礼钱。
大事他不敢的徇私,这点小事他还是能担当的。
招娣总算参透了几分,赶紧去后院牵车了,牛已经在那儿抗议哞哞叫了。
到了晚上,伯明来到了周里正家。
他除了带一百文的罚钱,还另带了一匹绸布和一两碎银子,这银子可是姚姑姑给的,自然要花在云儿的事上。
伯明以前哪干过这种送礼之事啊,且先不论此事对与不对,就这面子上他都有些抹不开的。
但他不忍心让樱娘来做这种事,所以他还是硬着头皮来了。
伯明也不多说话,将东西放在周里正家的桌子上,然后再客客气气地呈上一百文罚钱,就作了个揖走了。
待伯明走后,周里正翻腾着那匹绸布,还皱眉嫌礼太少。
当他拿起布匹,见有碎银子滚了下来,顿时惊呆了。
他做为一个里正每月领三斗粮和一百文钱,日子过得不是很宽裕,长这么大他也只见过两三回银子。
他将银子在手掌里踮着重量,一张几乎不会笑的脸终于有了些笑容。
伯明回到家后,樱娘正坐在油灯下给小孩子穿的老虎鞋。
伯明瞧着这么小巧可爱的鞋,忍不住凑近来看,“你说咱们的孩子生下来脚会有多大?这鞋是不是小了点?”
樱娘仔细瞅着手里的鞋,“不小,小暖的鞋也比这大不了多少。
周里正那事儿办妥了?”
“应该是妥了,反正我是啥话也没说,他也啥话都没说,我们就是互相客气了几句。”
樱娘听伯明这么描述就知道此事应该是成了,“现在他是不会赶云儿走了,只是云儿迟早也是要嫁人的。
你说梁子怎么样?我瞧着梁子人踏实,是个过日子的人。
云儿看上去也是个勤快贤惠的,梁子不就想找个这样的么?”
伯明虽觉此配对算是靠谱,可他觉得梁子都休一回妻了,这回可得谨慎着来,“哪日我问问梁子,并且将云儿实情托出,此事可不能瞒他。
他若是不介意,且瞧得上云儿,这算是好事一桩。
若有半分嫌弃,还是不要结这个亲好,这样云儿不觉得委屈,梁子也不会有遗憾。”
樱娘点头道:“嗯,我也是这么寻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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