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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昌叹气道:“银月说了,赔钱的事由她爹去管,估摸着她爹要么是耍赖不赔,要么会卖掉院子和几亩地,然后去县里给一户地主家的儿子当先生。
若是官府还不肯放过,最多把她爹给关进牢里去。
她嫂子肯定会带着一岁多的闺女回娘家,也就是我岳母……需要我和银月给她养老送终了。”
樱娘仔细思量着,说道:“叔昌,咱家在钱上是真的帮不了钱家,即便咱家跟着卖房卖地也凑不上多少钱,今年种的黄豆加上你家的也只卖七千文,折算起来才七两银子,完全于事无补。
只是这样……银月她不会心里不痛快吧?”
叔昌忙摇头,“怎么会,她也知道这个窟窿太大,根本不是像咱们这样的门户能填得平的,她也压根就没想着让咱家出钱。”
樱娘又道:“但在人情上咱家可不能浅了,你要好好侍奉你的岳母,这也是你应当做的。
我瞧着她娘这样,怕是也没几年活头了,你这个当女婿的可不要有半点嫌弃。”
“嗯,我会谨记着大嫂的话,定当好好奉养岳母的。”
叔昌再抱了抱念儿,便起身回家了。
银月虽然没有在他面前大哭,但他知道银月此时心里肯定万般难过,他得赶紧回家安抚她。
招娣来抱念儿,“大嫂,我把念儿抱到我屋里去睡,这样你就可以睡安稳觉了。”
“这哪行,你不是还要带小暖睡么?”
樱娘伸出双手,要把念儿接过来。
招娣不肯撒手,“小暖睡摇床,不会挤着念儿。
她最近也乖,夜里都不闹的。
我和仲平带惯了孩子睡觉,你就放心好了。”
“可是夜里我不是要给孩子喂奶么?”
樱娘问道。
招娣轻笑一声,“你现在还没下奶,怎么喂孩子?等过个一两日再说吧,我不会饿着念儿的。”
她说着就抱念儿走了。
樱娘知道招娣是希望她好好坐月子将养身子,夜里带孩子操心会睡不安稳的。
她不爱为这小事争来争去,何况她与招娣早就亲如姐妹,也就随着招娣。
招娣抱着念儿,仲平抱着小暖,两人在屋里有说有笑的。
“薛小暖、薛小语、薛小念,这三个名字哪个最好听?”
仲平饶有兴趣地问道,他觉得还是他为小暖取的名字最好听。
招娣笑盈盈地应道:“我觉得都好听。”
这时念儿不知怎么醒了,哭了起来。
招娣很有经验,说道:“我瞧着念儿刚才没喝饱,那么一点高梁米汤喝下去不顶啥事。”
仲平把小暖放进摇床里,“我再去熬一些来喂他。”
招娣却连忙道:“要不……我喂奶给他喝?”
仲平一怔,拍着脑门说:“对呀,这样应该也行的,你还没给小暖断奶,还是有奶水的。”
招娣说着就撂起衣襟,要给念儿喂奶。
仲平拦住她,“不行,你得先去洗洗。
你忙活一日了,身上肯定会有汗,弄脏了奶水的话可别把念儿肚子给喂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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