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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到时再说了。
」
赵小姐便搭上车子走了。
我也去取车。
车子开上新生高架桥时,突然哗哗下起雨,本来一路通畅,速度逐渐慢下,甚至要停下来,排成了一串长长的车龙。
我索性点起菸抽,顺手打开车上广播。
正好是路况报导,说这里的桥上发生车祸,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
我把手伏到方向盘上,从车窗玻璃望出去,雨势很大,所有的景物在水下都是模模糊糊。
好像有时候记忆也是。
真的寧可是。
过去种种始终在心间,忘不掉。
可是有多怀念,就有多么不敢去想。
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雨的缘故,或者赵小姐那些话,我回忆起很多;已经这么久了——从前那些,真的是从前。
现在想,真想不到当初能把话说的那么决然。
那之后,我打过电话给赵宽宜,他一次也未接。
后来我也不打扰。
因怕说后悔。
可这是不能对他说的话。
我很明白,就算重来,也还是出同样的选择。
我不认为我做得对,可是也不能说错。
两年的时间如此长,我跟赵宽宜是不可能不碰到面。
他不是一直逃避的人。
我先想过见到该怎么说话,但见到时,想好的一句都没有说出来。
因周围都有着很多人,真正可以讲的话很少。
又绝对不会有单独的情形。
后来连应酬相见的机会也不很多,主要我时常到国外去,他也非清间,有的场合他也不去。
上次看到他,都已经是九月份的事。
我有时候觉得好像要忘记他的样子,但是每次都能想起来。
时间真是太快,又太慢。
快得不愿去忘记,慢得还是只能爱着他。
这一天星期六,我在上午的时候到父亲那里去。
父亲还住在淡水。
他跟许女士倒是没有结婚,只提许程诚认祖归宗。
现在他的身体已经恢復得很好,不用手杖,即使单独出门也不成问题。
在他刚好起来时,还说去公司看看,后来都不去了,连董事开会也很少到场。
自那以后,他几乎不过问公司的事。
或许真是认了老。
去到时,我刚从车上下来,突然有车子在后面按了按喇叭。
我转头,一辆白色福斯已开近,慢下车速。
靠近我这面的车窗摇低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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