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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乘渊爽然一笑:“这旷世大作,手笔有些熟悉......”
他沉吟一瞬,朝谢淮序了然一笑,“倒像是你的笔锋。”
温若里凉凉道:“确然。”
众人吃惊地睁大了眼睛,齐刷刷立刻回头,再将这壁画从头浏览一遍,倒吸一口凉气,这画作竟是出自谢侯爷之手?听闻前太傅告老还乡前有意求得谢候爷亲笔丹青一幅,愣是没求到,现下竟这般容易出现在眼前了?
似是难以置信,久久回不过神,安静极了。
行曦已经走了过来,听到这话,也怔住了,难得失态地看着谢淮序出了神。
玉李则是无比崇拜地望着谢淮序。
宝儿想起谢淮序的叮嘱,出声否认:“不是......”
“的确出自我之手。”
谢淮序冷冷打断了宝儿的话,宝儿愣住了。
这这这,所有人不知情的人惊叹三连,冯澜沉默的脸色有些许难看。
宝儿忍不住去扯谢淮序的衣袖,谢淮序压了余光,宝儿小声问道:“兄长不是不想招摇?”
谢淮序凝了眼宝儿揪在他衣袖上的手指,云淡风轻:“嗯,现在想招摇了。”
宝儿懵了。
将这些小动作看在眼里的陆乘渊玩味地挑了下眉,朝身后的温若里看去,温若里回了他一个冷淡的眼神,再无多余的表情。
这时听闻谢淮序三人到来,这场宴会的东道主最德高望重的学究梅山居士与另两位长者学究一起迎了出来,先是问候了谢淮序。
梅山居士称赞了壁画,点评到位,又看向宝儿和蔼问道:“姑娘妙手丹青,不知今日可有作品参展?”
宝儿恭敬道:“先生谬赞,晚辈未曾参与。”
梅山居士惋惜地叹息:“可惜了,可惜了,否则以姑娘的画技,必然折桂啊。”
行曦面色一僵,拢在斗篷里的手攥紧的时候有些发抖。
最后魁首的名头依旧落在行曦头上时,她失了往年孤高自傲的优越感,只是微微扯了一抹笑容,玉鸾莲步而来,嫣然而笑,眼尾挑了一丝妩媚:“大姐姐又连冠了,恭喜大姐姐。”
行曦心头一梗,只觉得玉鸾的笑容十分扎眼。
陆乘渊凑到了幼宁跟前,幼宁暼他一眼:“你一向对这种宴会无甚兴趣,今日怎的大张旗鼓来了?”
陆乘渊莞尔一笑:“自然是你来了,我便来了。”
幼宁神色微变,还未及说什么,迎面走来一位娇滴滴的贵女,在陆乘渊面前停下,含羞带怯觑他一眼:“前日多谢陆少卿送我一程,今日我会依约定将我的作画赠与少卿。”
陆乘渊心下一惊,突然朝她疯狂示意,贵女只做不见,“啊!”
只听陆乘渊惨叫一声,脚背上赫赫一个脚印,他忍着痛转不过脸,幼宁凶狠狠地瞪着他,掉头就走!
“小七!
小七!”
陆乘渊无奈地追了上去。
宴会接近尾声时,陆乘渊还有些不高兴,看着谢淮序摩挲着手里的酒杯,漫不经心的视线总是飘向别处,颇有兴致顺着他偶尔飘过去的方向,锁定了目标。
宝儿正和幼宁玉李讨论着红薯的八种吃法,幼宁正看过来,又狠狠瞪了陆乘渊一眼别过脸去,陆乘渊泄气,悠悠朝温若里叹息道:“怪道那日二皇子设宴,谢侯爷缺席了,原来是为了给宝姑娘画画,我说什么来着,情迷心窍啊......”
他心中不爽,故意揶揄谢淮序。
谢淮序眉宇一拧,低沉喝道:“胡说什么!”
他收回的目光扫了陆乘渊一眼,看着手里的酒杯好一会,才道:“不过是依父亲的遗愿看顾她一二罢了。”
陆乘渊故作不解问温若里:“他这是说给我们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
看似玩笑的话,却像一颗石子砸进了谢淮序心里,砸乱了表面的平静,让谢淮序有意无意地正视最近自己的不对劲,可有些事,真正视起来了,未必是好事,所以谢淮序制止内心继续的探索,他起身打算离开的脚步忽然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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