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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远发每日守着铺子,大多数时候都在铺子里编东西,上午编棕榈叶,下午编箩筐筛子之类的。
她无聊得很,但白天在铺子里同姜远发大眼瞪小眼,她也不想开口说话。
偶尔姜月会过来同她说会儿话解解闷,没多久就忙活去了。
她作为国公府的人,也拉不下脸去寻她,失了身份。
但即使再无聊,她也会恪尽职守,遵从国公夫人的命令护好姜家。
到了第三天中午,顾嬷嬷坐不住,便到院子中走一走,见到姜月手中拿了个小狗木雕在比划着,一下子便被吸引了目光,问道:“姜姑娘,这是你雕的?”
她记得姜月上次送给夫人一个佛像木雕,也说是她雕的,夫人很喜欢。
说是雕出了观音的慈悲相,定是有佛缘之人,夫人一直将那木雕放在自个儿屋里边摆着。
姜月见顾嬷嬷问起,便起身走过来,将木雕拿给她看,答道,“是啊,是一只在撒欢的小狗,还剩了一点没雕完。”
顾嬷嬷见这木雕小狗望着前方,撒丫子向前跑,整个狗身都腾飞了起来,尾巴和毛发随着风的方向飞舞,这雀跃鼓舞的模样,可不就是在撒欢嘛。
顾嬷嬷赞叹道:“姜姑娘手真巧,这木雕瞧着就令人开心。”
姜月笑道:“我做木雕一方面想挣钱,一方面也是想给别人带来快乐。
世人皆苦,也只有令人快乐的东西,才会有更多的人去买。”
顾嬷嬷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姜月的谈吐不似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但看着小姑娘清澈明亮的眼神,便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年轻人有想法,有创造性,不稀奇。
午后,一位身穿紫袍,手里握着一把折扇的公子哥儿带着几个人大摇大摆地进了云生巷,“姜家那一家子穷光蛋,挣的钱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不过姜家有一点好,那便是无权无势又窝囊好欺负,哈哈哈哈。”
在他眼里,欺负百姓也是一种快乐。
这人正是刘员外的大儿子,刘均。
待他走到巷子深处时,被身后的小厮扯住了袖子,“公子且慢,好像有些不对劲——姜家门口停了辆马车。”
刘均睥睨着一对贼眉鼠眼,定睛一看,果然见姜家门口停了辆价值不菲的马车。
小厮疑惑道:“姜家这破落户,难不成结实了什么贵人?”
刘均不慌不忙,回头道:“你们可认识那是谁家的马车?”
小厮上前两步,探头探脑道:“马车上挂了个牌子,上面的字我看不清。”
刘均一脚踹在了那小厮身后,将他向前踢出去几个踉跄,低声骂道,“知道看不清还不快凑过去看!”
小厮吃痛,但仍是依言走到了马车不远处,只见马车上的牌子写着个“闻”
字。
他当即被震慑住,心中大骇,战战兢兢回来禀报道:“公子,好......好像是......是国公府的马车。”
“什么?!”
刘均颇感意外,心中已生退意,忽然他又想起什么似的,复又对那小厮道:“你去看看,姜家里面都有些什么人?看是国公爷身边的,还是国公夫人身边的人。”
小厮哆哆嗦嗦,“小......小的不敢。”
国公府可不是他们这样的小人物得罪得起的,即便是刘员外见了国公府的马车也要让道。
而且他还听说国公爷心狠手辣,最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刘均白了他一眼,“没出息的东西!”
他转身又向其他小厮问道:“你们谁敢去?”
他手下都是一群欺软怕硬的家伙,平日里虽然作威作福嚣张惯了,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敢惹的。
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
有位小厮开口试探道:“公子,要不算了吧?”
刘均却不甘心,从鼻孔里哼了声气,道:“一群没用的。
你们在这等着,我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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