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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拼命!”
妇人松开自己,向前冲去,而后脚步戛然而止,似是被人拦住。
又听那少年道:“刘爷,我们这小本生意,每个月的营收除去开销,也就堪堪二两银子,刚好交得起二两租金,以往都是按月交的,您这突然涨了租金,又要一次性收半年的,我们怎么交得起啊!
而且你们这打死了人,不是也要赔我们些银子不是?”
门口那人强自镇定道:“什么死不死的,打昏了而已,休想胡乱攀咬。
交不起租金?交不起就借!
再给你们一月,一月后你们若是交不起租金,就滚到大街上去!
我们走!”
而后风也似的离开了。
那妇人和男人又将姜月围了起来,正准备哭,姜月在这时睁开了眼,将他两人的眼泪生生憋了回去。
一时间三个人都愣住,大眼瞪小眼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姜月眸中写满了不可思议,这是什么情况?刚刚她不是在工作室做桃花水扇吗,怎么来了这里?
这时少年开口说话了,解释道,“阿月没死,我刚刚瞧他们嚣张得很,便想到了这个法子吓唬他们。”
眼前两人也不生气,反而转悲为喜,笑起来时泪花挂在睫毛上打颤,“阿月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姜月看着面前蹲着的一对似是老夫妻,耳鬓已有些斑白,脸上还挂着彩,边上站着一位面容清隽的少年,脚下是乱七八糟是散了一地的杂物,锅碗瓢盆扫帚箩筐......这场景有些似曾相识。
这不是自己最近在看的一本小说吗?
这本小说中,有一家名不见经传的炮灰杂货铺,每月的营收堪堪抵过租金。
这杂货铺原本是刘员外给他大儿子刘均经营的,刘均自个儿不争气,铺子一到他手上就不停地亏本,他只好租给了一对老夫妻,自己只收点租金。
租了一年,原本相安无事,刘均定时派人来收租金,老夫妻定期缴纳。
可刘均最近逢赌必输,正缺银子,便派人来提前收租,不仅强行将租金翻了倍,还要一次收半年租金,收不上来就气急败坏,一怒之下直接砸了铺子。
而姜月,正是这对夫妻的老来得女,是两人的心肝宝贝,五年前还将所有积蓄都用来给姜月买了个童养夫。
原书中,不仅原主姜月被撞坏了脑子,变成一个痴傻之人,杂货铺也会被砸烂收走,铺子里的一家四口流落街头。
在他们走投无路之时,那童养夫将刘均告上官府,结果夜里回家就被人活活打死。
而这对老夫妻无依无靠,虽是有街坊邻居偶尔救济,但因没钱治病,最终病死。
只留下痴傻的姜月,被人骗到了青楼妓馆,没活过三个月。
这下场,一个字,惨!
看这本小说时,姜月就格外同情这一家四口炮灰的遭遇,没想到,自己穿成了炮灰之一。
眼前家中一贫如洗,日日稀饭馒头,被打伤的老弱父母嗷嗷待哺。
边上那个面容清隽的少年,应该就是她那大字不识的童养夫裴秋生,除了相貌好看,为人忠厚老实,有些胆小,也没有什么别的特点了。
虽然刘家最后被书中身居高位的男主罢官抄家,但炮灰一家已是人死不能复生。
老夫妻俩——姜远发和姜氏手忙脚乱的给姜月包扎好伤口,又互相检查了下伤势。
姜远发右边腰撞青了,姜氏左手手腕扭了,所幸都没有大碍。
随后一家人心情沉重地坐在一起吃午饭。
与其说是午饭,其实不过是一人一碗稀饭,还是一勺子下去也捞不出来几粒米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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