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烫手之感已渐渐逝去。
他轻轻从床沿起身,又为宁星玥认真掖了掖被角。
表情凝重地转头看向门外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
一夜好梦。
宁星玥侧过身来,嘴里还回味着梦里吃着的那块山楂糕,口中若有似无的甜味,男人覆着薄茧的指尖,这些都让她对昨夜发生之事心中一片恍惚。
她伸手探了探四周,这熟悉的丝滑质感,是她从小到大最喜欢的金丝软榻,轻盈的蚕丝锦被此时正好好的覆在她的身上。
她依然有些胆怯,不敢轻易睁开眼。
但是最终还是未能抵抗过心中强烈的好奇心,宁星玥将眼皮掀开了一条很小的缝隙,眼前熟悉的一切让她彻底安心。
原来先前看到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如今梦醒时分,所有的事情依旧,这不禁让她长舒了口气。
庆幸不足一息。
门外男人轻声的对话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两人所处的位置与宁星玥相隔较远,她只能依稀听见男人低沉的嗓音,至于对话的内容,她却听得并不真切。
宁星玥望了望周围,早已日上三竿,寝殿中竟然半个人影也没有。
她怀着怒气起身,想去门口瞧瞧到底是谁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在明月殿公然偷懒。
宁星玥光着脚走到与两人仅有一门之隔的位置,她双手趴在门上,侧过头,将耳朵紧紧贴着槅门,仔细聆听着两人对话的内容。
这时有一个陌生中年男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他的声音里满是不屑与讽刺:
“皇上,微臣经过了十年蛰伏,今日终于借助旱灾的契机,说服了陕原的十万百姓,为拥护您做皇帝而起义。
属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替萧将军报仇,如今您什么都有了,可不能过河拆桥啊!”
起义?!
那人所说之话犹如当头棒喝,狠狠将宁星玥敲醒。
所以先前她所经历的一切根本不是梦。
宁星玥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得有些发懵,一时间竟是忘了自己到此来的目的。
另一边,萧逸鸿并没有被激怒,语气淡淡说道:“那你想我做何?”
中年男人轻笑了一声,“臣自当不敢对皇上所做之事指手画脚,你我都明白,害死萧将军的罪魁祸首一共有两人,一个是前朝的皇帝,另一个是北国的皇帝。
五年前,我已经派人用慢性毒药让前朝皇帝死得神不知鬼不觉,现今还助您一举拿下了大兴国的政权,就目前看来,咱们的大仇得报那就是迟早的事。
但恕属下直言,现在您对大兴余孽的态度,还有对北国的态度,让微臣在内的所有为您开疆辟土的属下,都觉得无比的寒心。”
男人的话语中明明满是痛心之情,但门内的宁星玥却是听出了别样的情绪。
那人每字每句好似都透着对萧逸鸿的威胁之感?
男人顿了顿接着说:“希望皇上不要优柔寡断,咱们就应该乘胜追击,一举将北国一起拿下!”
萧逸鸿对他的提议不置可否,只是轻声说了一句:“再议。”
见萧逸鸿始终不表态,中年男人的声音逐渐迫切,说话的语气都透露着他此时非常不满的情绪。
“皇上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到底孰轻孰重,希望明日您能给属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萧逸鸿始终沉默没有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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