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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好奇,翠竹从盒子后面探出脑袋。
正好对上刘理谄媚的笑容。
“嘻嘻,翠竹姐姐好。”
翠竹先是一惊,小脸羞得绯红,待她恢复冷静,看清此处的景物时,忽然怒斥:“这里是明月殿,你怎可擅自闯入?”
刘理上前抱拳作揖后,从双臂中怯生生地抬起头,委屈地努了努嘴,
“方才事出紧急,我也是未来得及思考,一心只是想着切勿让姐姐受伤了才是,这才不顾礼节,直接闯了进来,还望姐姐勿要赏刘理一顿板子,可好?”
刘理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从翠竹手中接过那一堆重重的锦盒。
回想起刘理随着萧逸鸿刚入府那阵不过十岁,瘦瘦小小,还不及翠竹肩膀高,这一眨眼,竟是早已高过翠竹半个脑袋。
翠竹原本刚刚平静下来的面色,在望向刘理刚刚扶过自己腰的手,瞬时一片殷红又爬上面颊,她将东西一股脑塞入刘理怀中。
明明在翠竹怀中硕大碍事的盒子,到了刘理手中确是如此小巧。
翠竹慌忙收回眼神,匆匆转身不想让对面之人看到自己的窘迫之境。
少女娇嗔道,“哼,就你最有理。”
翠竹立于原地痴痴望着身前两人交叠的影子。
慢慢的那个长一些的影子渐渐被拉长,少年声音清澈又富有磁性,不近不远地在她耳边响起:
“姐姐,抱着这么些锦盒,可是长公主要外出探望何人?”
“长公主本是要去看萧大人,可……”
翠竹知道自己入了套,转身抬手用力捶了一下刘理的肩膀,“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刘理假装吃痛的歪了一下,而后脸上嬉笑的表情收敛了些,眉眼间升起一些不符合他年纪的深意,抿了抿唇,“萧大人从难民收容院回来后直接倒在大门口,一连昏迷了三日,这三日大人一直被梦魇住,口中反反复复念的都是长公主的名字。
我自知不该背后罔议主子,可大人不善言语,所有的事都独自闷在心中……”
少年陷入沉思,落寞的神色,惹人疼惜。
翠竹本是不忍,但她回想起萧大人往常对她家公主做的那些事,心中又是愤愤。
“你心痛萧大人,那又有谁心痛过我们长公主?你也是看到这十年萧大人是如何对长公主的,现下和离后就幡然醒悟了?,这十年都没爱上,一朝分开,便爱得这般要死要活,这话换做你,你信吗?”
这话赶话,刘理一时嘴快,有些话险些冲口而出:“我们大人疏离公主那是另有隐情……”
翠竹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是何隐情?”
“你倒是说,是何隐情?”
刘理眼角下拉,眉心拧了一下,嘴唇微张:“是……”
他咬住下唇,最终却是没有再出声。
“编不下去了吧!
走啦走啦,我们公主说了,这些人参,即便是丢了也不会给萧大人的,还请萧大人别在盼着我们公主了,起初是他自己先放手的,现下不管如何,都早已是一别两宽了。”
翠竹一鼓作气将刘理退出门外,也不再去看他,便一把抢过刘理手中的锦盒,“砰”
的一声将门带上,自己继续跌跌撞撞朝反方向走去。
萧逸鸿在床上躺了几日,只觉浑身酸软,醒来后也就闲不住了。
他本不喜人伺候,宁星玥搬走时将先前带来的奴婢都统统带了回去。
现下府中除了刘理,就只剩下一两个扫洒的侍女,和厨房的厨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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