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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开长安三年,二娘觉得我会认识他吗?”
盛昭并未直接回答,反而镇定自若反问了一句。
白淼淼啊了一声,皱了皱眉,认真思考了片刻:“这么说的话,确实是不该认识的。”
——可连后院都让人进来了,怎么会不认识呢?
——可殿下确实三年不曾回来了。
盛昭把烤梨递了过去,冷静岔开话题:“吃吧,等会就上酒了,垫垫肚子。”
白淼淼也不客气,接过烤梨,吹了几口就咬了下去,轻薄的表皮被轻轻一咬就破了一个洞,甘甜汁水还带着温度,含滋嚼味,齿牙留香,八分的甜味瞬间成了十分。
“这个梨好甜。”
她吃梨一向与众不同,先是绕着梨咬了一圈,等一圈咬到头,又开始咬另外一圈,像小兔子一般。
盛昭看着她吃了一圈,这才开始烤第二个梨,这次的梨并非郑州的鹅梨,而是青州水梨,个头小,水分少,唯一的问题就是皮有些厚。
白淼淼不解:“殿下不是不喜欢吃梨吗?”
“二娘还记得?”
盛昭有些诧异。
白淼淼嘴角抿出一个小小的梨涡:“自然记得,以前我们大冬日围着铁炉烤果子吃,你从来不碰梨的,九殿下倒是很喜欢,只是体寒吃不得太多,三公主更喜欢吃烤柿子,四殿下,什么都吃,我们吃不完的都是他负责销赃的。”
说起往事,她笑得眯起眼来,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九殿下喜欢吃甜的,四殿下什么都吃,和政公主也爱吃,只是吃一点就饱了,至于三殿下你,其实什么都不爱吃,最多就是吃点烤栗子,我一直都记着呢。”
盛昭抬眸看她,眸光温和,锋利的眉眼被眼中的笑意模糊着,让他瞬间多了不可言喻的温柔,就像是再是深不可测的湖面也会被日光短暂地安抚着,再是伤人自损的刀剑也有归鞘的那一刻。
二十年的艰难的漫漫冬日在此刻都好似雪花般飘过,成了略有慰藉的那颗香梨。
白淼淼说话间,东家端着吃食和酒上来,一张支开的桌子上摆满了吃食。
“外面嘈杂,委屈两位贵人在这里用膳了。”
东家不好意思说着。
“这是做什么的?”
白淼淼指了指那个小屋,好奇问道。
东家也不藏私,笑说着:“这就是我们德家酒坊的酒为何好喝的秘方。”
“那我们坐在这里,万一偷师了如何?”
白淼淼吓唬着。
东家豁达笑了笑,神色骄傲:“自某祖父开始,来某这边看过的人,没有上千也有上百,可满长安,可就一个德家酒坊。”
白淼淼佩服的点点头,认真夸道:“你说得对。”
“两位客人慢用。”
东家也不多话,送上东西便体贴离开。
白淼淼看着那三坛子酒,小心翼翼地抚上最右边的那坛白羊酒,东家在边上配了一盏药玉船。
色入琥珀,味胜醍醐,价重西凉的酒水落入特质的船型酒杯中,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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