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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未见,各自都有说不完的话,可话到了嗓子眼,又全被眼泪给堵了回去。
刘芳抱着爸妈痛哭,周来贵也红了眼眶,又是安慰,又是道歉,觉得都是自己之前不争气,让刘芳连个回娘家的路费都没有。
哭着抱着,又折腾了一身汗,方才相互牵着搀着回了屋。
饭菜摆上桌,周来贵又去外头买了瓶酒,等人都落座后,刘芳才红着眼眶道:“大姐,大姐夫那个贱人,又打你了?”
刘香有些自卑且困窘的低下了头,轻声道:“是他打的,喝了点猫尿,就发神经病了。
若不是妈去看我,只怕我这会儿已经没了。”
刘香的女儿罗琳也难受的直哭,还道:“我没有爸爸,我没有爸爸,我爸爸死了,妈,你跟那个神经病离婚,离婚。”
“琳琳,别瞎说,大人的事情,小孩别管。”
张兰出声斥责道。
罗琳却不听,反而哭的更大声了,直讲自己不要爸爸,有妈妈就够了。
刘香搂着女儿,也压抑着闷哭。
周来贵把酒杯放下,对着丈母娘道:“妈,咱们早进新社会了,离婚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不丢人。
让我讲,这个婚,早就该离了。
这次是大姐命好,碰巧让你救了她。
若不然,白发人送黑发人,哪个吃的消。”
张兰毕竟是老派人,又因着两个儿子都靠着小女婿养,她就有些气短,不敢跟周来贵辩解,只支支吾吾道:“咱们一个村都没人离婚的。
香香要是离了婚,那得多丢人。”
周来贵听了这话,越发不满了,脾气上来,也不管对面是丈母娘还是哪个,嘴巴跟个机关qiang似的,哒哒哒哒道:“离婚算什么丢人的?护不住自己女儿才丢人?大姐,你听我的,跟大姐夫早离早好,你怕什么,有我跟芳芳撑着你,饿不死的。
爸妈年纪大了,都是老观念,没什么用,你听我的,为了自己,为了大侄女,该离就离。
打人,我跟你讲,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改不好的。”
张兰听了这话,脸皮瞬间胀的通红。
周宝珠扶额,她爸就是这样,说话从来不晓得委婉。
刘芳掐了周来贵一把,然后尴尬的笑了笑,但还是顺着周来贵的话道:“爸,妈,来贵就是这么个臭脾气,你们别跟他计较。
只是他话虽不中听,但理还是这个理。
大姐,我别的不问,我只问你,结婚以来,大姐夫打了你多少次了?”
刘芳看了眼张兰和刘盛,咬了咬唇,不肯说。
刘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时间,嗓子眼就跟堵了个花生米似的,卡他的喘不过气。
“香,你要是我闺女,就给我讲实话。”
闺女这是害怕他们老两口担心,不肯说实话呀。
刘盛胸口子实在闷的厉害,就握拳拼命捶,脸跟脖子都胀的通红。
张兰替他顺气,虽没说话,可眼泪水就没停过。
刘香咬了咬唇,闭着眼睛道:“爸,你让我怎么说?菜烧咸了,就是一巴掌。
他妈心里不痛快了,就是一脚。
你问我被打了多少次倒不如问我哪天没挨打。
不说我,就是琳琳也挨了数不清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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