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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有芸说完这句话后,意外的没有解释。
很多时候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对待任何人任何事她都下意识的选择讨好。
公主的身份叫她做不出谄媚的姿态,可一些早就刻入骨子的阴影使她绝做不出任何拒绝麻烦别人的事来。
是以从前的她绝说不出半夜留宿他人家这种话,更不可能做出半夜翻人家墙头这种事来。
但所谓天时地利人和,除去那些积攒太久的情绪急于寻找出口,还有在面对眼前这个人时不知为何她总是很轻易的就放松下来。
所以当司有芸仰着脸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心中反倒松了一口气。
谢昶抬起手,悬在司有芸头顶。
似乎想要揉揉她那有些凌乱的脑袋,但最终只是轻轻抚了下。
没开口问为什么,甚至没表现出诧异来。
谢昶像对待自己的家人一般,宛如这事再寻常不过。
伸手牵住司有芸的手腕,“进去吧。”
借着月光,小院的情形被打亮开来。
司有芸想或许是借住的原因,院子里打扫的很干净却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
向里走去,谢昶轻轻推开屋舍的门先走进去燃了烛火。
司有芸站在门口,打量着屋内的摆设。
和谢昶温润的外表截然不同,屋内显得有些冷冰冰。
桌椅床榻,一眼望去就将屋内全景尽收眼底。
司有芸往里挪了几步,呼吸间能闻到和谢昶身上相似的淡淡草药香。
“被褥没有多余替换的了,但是这是前日才洗过的,委屈公主了。”
谢昶将床铺收拾整齐,面露几分愧色。
司有芸摇摇头,坐在床边脸颊微红,“那你呢?”
“公主不是说睡不着?躺下给你按按穴位吧。”
这会儿司有芸倒生出几分不好意思来,自己睡不着半夜跑来霸占人家的不说,还要让人家当苦力给她按摩…
想着身子往里侧挪了些,倒不好意思自己真霸占着一整个床铺。
只是不知谢昶平日里都制些什么药,混在衣服上的味道好闻极了,并不像平日里喝的药,又涩又苦。
按在头两侧的手指力度并不很大,指尖打着圈揉在太阳穴上。
等到谢昶的手按到耳后的穴位时,司有芸的呼吸已变得悠长平稳起来。
借着透过窗纸的稀薄月光和桌台上那微弱闪着的烛火,谢昶难得能如此近距离的细细观察司有芸。
其实平日里他是有些不敢看司有芸的,对他而言长宁公主是那般明媚之人,细看便已是亵渎了。
自己长于山野之间,虽担着虚竹先生弟子的名号却并不出众。
这次能进京给长宁公主看病也不过是因为本家需要罢了…
他这般无用之人,怎么配?
夜深人静,真正只有他们二人之时谢昶才敢带着些放肆去看司有芸。
睡熟后的司有芸保持着往日的习惯侧着身睡,胸前春光乍现,浑圆的半球之间深深的沟壑像是给那久旱之人供给甘霖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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