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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着眉,不耐地命令道:“你,念祝词,刚才怎么念的现在就怎么念。”
关殊强迫这些宾客留下来,只有这个目的,他要他们见证这场史上最荒唐的订婚。
晏知行忍着剧痛,他没有办法做到起身,唯一能做的只是艰难地抬起来。
他亲眼目睹着关殊占领住他的位置,完成着刚才未完成的交换戒指过程。
关殊垂着眸,先牵住沈杳的手。
他摘掉了过去送给沈杳的戒指,又为他戴上了崭新的情侣对戒。
紧接着,他很自然地伸出手,让沈杳给他戴戒指。
教父念过无数遍祝词,早就滚瓜烂熟于心,现在声音却发出点轻微的颤抖。
这点不完美的瑕疵关殊不在意,他没有去看沈杳为他戴戒指的动作。
他全程都是盯着沈杳的脸看,乖顺又无害。
让他爱之入骨,却又恨之入骨。
仪式落幕,关殊的目的也达成。
他没有收回手,只是冷淡地抬起眸,望下台:
“让大家见笑了,麻烦各位滚吧。”
宾客一个又一个地离开,教父更是连滚带爬地跑掉了,唯独坐在第一排的晏媛还未离去。
晏知行还伏在地上,伤势未严重到动不了的程度。
陈双犹豫了下,他无法越俎代庖,只能在晏媛的耳边低声道:“夫人。”
“你去找个医生过来,比起他的伤势,他现在应该更加好好想想怎么处理好这件事情,而不是让整个晏家都跟他一起丢人眼目。”
晏媛缓缓地提起裙摆站起来,她边往外走去,“小朋友,你很厉害,把事情搞得那么难看。”
对于姓晏的人,关殊都不会给好脸色,不管这句话是跟他说,还是跟沈杳说,他都会扛下来。
他面无表情地道:“过奖。”
直到最后一个人影消散,关殊才缓慢地转过脸望向沈杳,那张脸被灯光照得半明半暗。
“怎么样,沈杳?”
关殊的眼神深邃,和他这辈子认定的爱人说着话,“对于你交给我破坏婚礼的任务,这完成度你还满意吗?”
沈杳一点不怕暴怒得像条疯狗一样的关殊,这样低声细语的关殊却让他往后退了半步。
“我把你送的请柬看了许多遍,只为了确认一件事情——你给我写请柬的时候是迟疑了吗,不然为什么有些笔画不太连贯。”
他抓住沈杳细瘦的手腕,用力一拉把人拽紧怀里,“你说你和晏知行没有关系,那这是什么,晏知行的葬礼?”
沈杳被他紧抱在怀里,很识趣地没有挣扎。
亲密无缝的拥抱的当中,他突然感觉到后腰被一搁,是冷硬的枪械。
他的心理素质向来不错,现在却略僵住了身子,感触却更加明显。
关殊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缠绵至极。
硬质的枪口却顺着他的脊柱一点点往上,蹭过敏感的腺体,在即将抵住他后脑的时,关殊却猛地放下手,然后用力地把他一推。
沈杳被他逼得背靠在司仪台上,这次当着他的面,枪口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明明还有一段距离,太阳穴却莫名地一阵发麻。
这是沈杳第一次被枪械对着,没有经过训练的人对枪械的恐惧难以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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